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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ALL黑】不自禁（06）

没想到吧突然更新！

依旧是流水账我哭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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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6.

　　之后我又偶遇了几次Kyle，有时是在M记，有时在回家路上，他总能发现我然后很欣喜地凑过来说:“又遇见你啦，小黑子。”

　　

　　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高兴的，我不喜欢自来熟的人，然而我对这种人最是没辙。就好比我知道Kyle接近我另有目的，但每次他拿着莱卡问我看不看他新拍的照片时，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。

　　

　　我喜欢他身上的木质香，带着暖意的香味低调如同干枯树枝旁的小小狸花猫，在暗淡的天色下趴在地上懒懒地看着镜头。特别是在我执行任务之后，身上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似乎只要碰到这种香气就会消匿于无形。

　　

　　“我最喜欢拍蝴蝶，”Kyle单手托着下巴，另一只手随意搭在咖啡杯上，“可惜这个季节看不到。”

　　

　　多次聊天之后，我已经不会对这个词产生太大的反应。不可否认的是，Kyle拍的蝴蝶很好看。

　　

　　“这是爱神闪蝶，”他划过一张，“这是鬼美人凤蝶，当然我更喜欢闪蝶一些。”

　　

　　Kyle对我笑，金色眼瞳轻轻弯起:“我喜欢蓝色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我是个浪漫主义者，但每个人的浪漫点不同，有人认为情欲是浪漫也有人偏爱柏拉图式的爱情，有人觉得玫瑰浪漫也有人更愿意选择百合，”他喝了一口咖啡，“我认为的浪漫是美丽，而这些色彩斑斓又与百花为伴的小东西是我认为对美丽的最好诠释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美丽也不仅仅局限于物，也可以用来形容事，”Kyle用咖啡勺勺柄挑起我的下巴，“比如，在一个雨天遇到落魄又可爱的小黑子，再和他一起喝咖啡对我来说就是一件美丽的事。”

　　

　　咖啡店的暖气开的很足，可我还是冷，湿透的内衬和没有擦干的头发，像冰冷的蛇缠绕在我皮肤上，连Kyle的暖木香都没能把它烘暖。我看着自己因为寒冷而发白的手指，反问他:“这也是浪漫吗？”

　　

　　Kyle一愣，收回咖啡勺搭在杯上:“还不够，以我的浪漫学来说，咖啡香气中小寐时的偷吻才算是浪漫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可惜没有阳光，小黑子也不给我机会。”

　　

　　May也是一个浪漫主义者，跟Kyle不同的是，他喜欢玫瑰:“浪漫这种东西因人而异，艺术是浪漫，杀人也是，当然我的玫瑰也是。”

　　

　　他曾经杀了一个外交官后，在酒店墙壁溅到的血迹上沾满了红色玫瑰。他会把玫瑰制成各种致命毒药，告诉我再柔弱的花朵都能用来杀人——但玫瑰并不柔弱，他又说。

　　

　　所以他死的也很浪漫，我和青峰发现他时，May倒在自己家的玫瑰园里，身下是各色花瓣，他穿着白色睡衣，双手交叠放于腹上，苍白的嘴唇上被人放了一朵开的正好的红玫瑰。

　　

　　

　　

　　他们似乎集体忽略了May的死亡，而我，被排除在外。青峰和我分开的下午，他把那枚属于我的金色徽章别在我胸口:“哲，你太犹豫而且对赤司有所顾虑，我不知道这份顾虑从何而来，但你不信任赤司，他也不会信任你。May的死亡是他想看到的，别追究了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我也不会信任你。”

　　

　　我想起那些任务目标身上的“Z”字纹身，原来我对于赤司来说真的不重要，不过是他用来牵制父亲的一颗棋子。

　　

　　赤司征十郎想要的是蝴蝶，而不是一个稚嫩的影子。

　　

　　雨点砸在落地窗上，汇聚成小股水流，赤司身上的青草香闻起来像没能吹过玻璃的冷风，带着潮湿的气息贴在我露出的肌肤上。

　　

　　“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，哲也？”赤司皱起眉，眼里尽是不赞同。

　　

　　“为什么？”我保持着我脆弱的镇定，“只是觉得我没用了，赤司君，你真正的王牌难道不是‘奇迹’？”

　　

　　“May告诉你的？”赤司从沙发上站起来，缓缓踱到我身后，声音平缓似乎在说一件毫不相关的事。

　　

　　“不是，”May一直对我很好，大概是他说的我和他去世的女儿性格很相似，在来到组织之后也一直关照着我，像一位普通的慈祥父亲，“我在May的研究院里看到过7号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真太郎？”赤司的手搭在我肩膀上，“不用考虑那么多，哲也你当然是我的王牌，可是我总要确认一些事。”

　　

　　他的手指干燥冰凉，掐住我脖子的时候我真以为他会杀死我。但他没有，只是用另一只手抓住我的右手，按在了胸前。

　　

　　“但有时候我也很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耐心。”

　　

　　赤司没有脱掉我全部衣服，不至于看到我背后的名字，是个人癖好还是他早就明确我的秘密我已经无力思考。和当初那个让我冷汗淋漓的梦境一样，赤司左眼变成了完全的金色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时，像他身上的香气一般冷。

　　

　　“转过身去，哲也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不要看，”我被压在沙发上，视线被赤司的手覆盖，而他冰冷的吻落在我耳后，“不要想。”

　　

　　我应该庆幸穿了黑色衬衫，最后它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时，刚好遮住蝴蝶骨的名字。赤司扯过一边的薄毯盖在我身上，一直拉到肩上的吻痕。

　　

　　“你所谓的王牌就是这样的吗？”我哑着嗓子问他。

　　

　

　　死亡和疼痛以及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一起挤压在脑子里，好像从赤司公寓出来淋了雨之后现在有些低烧，也可能是太冷了我想要一些可以让自己暖起来的东西——

　　

　　我起身探过桌子，在Kyle的唇上轻轻碰了一下:“何必偷吻。”

　　

　　Kyle惊讶地愣了片刻，然后他拉住我还没收回去的手，在关节处轻吻:“应该我主动才是。”

　　

　　咖啡的气味从橘黄色灯光里渗透出来，溜进旁边茂盛的绿植叶子，最后无处可去，偷偷地悄悄地融入我和Kyle带着暖香的深吻里。Kyle撑着桌子，眸子低垂，金色的发丝和眼眸比刚做好的咖啡还要暖，即使我并不喜欢。

　　

　　黑色衬衣扣到最上面一颗扣子，挡住了所有印记，在我身上留下印记的那个人现在正在拐角处，他撑着伞看向这边，对我意味不明地笑了笑，像不久之前他给我的回应一样。

　　

　　“你在看什么，嗯？”Kyle捏住我的下巴，微微皱眉摆出不满的姿态。

　　

　　司机接过赤司手里的伞，护着他坐进后座。Kyle顺着看过去，转头把我面前已经冷掉的咖啡端过去喝了:“以后不喜欢咖啡可以直接说，小黑子。”